事情发生的时候，乔勉正在读一本心理学的书，突然爆发的叫喊声瞬间响彻整个阅览室，成排宽
敞透亮的玻璃隔绝了树上吵闹的蝉鸣和窗外车流的噪音，也把咒骂牢牢封在了大厅里。
她有条不紊地插入书签，将书放进抽屉，扣好西装外套走到那个歇斯底里的人身边。近旁的读者
显然被吓到了，惊恐之余向她投来求助的目光，还有的直接收拾东西跑到远处去了。
“你们好大的权力！凭什么审判我，凭什么！”大吵大嚷的是个年近古稀的老妇，花白的头发披散
着，衣着破旧，像是蒙了层经年累月的灰尘，与周围一切格格不入，她抬着手也不知究竟在指着
谁说话。
乔勉走到近旁，安抚一般小声说道：“放心吧，不会有人审判你，你是自由的。”
老妇人瞪大了眼看着她，眼神凶厉骇人却泛出了丝丝精光：“对！我是自由的，我是公民，除了法
律没有人可以这么做，你们全都要下地狱，你，你也要下地狱！”
老妇人突然将矛头指向她，不那么笔直的食指眼看要戳到她鼻尖。乔勉依旧平静，只是顺从地点
头道：“是，我会下地狱。”
“对，下地狱，全都下地狱..…”老妇人说完，像用尽气力疲倦至极，一下瘫坐回椅子上目光空洞
地望向窗外。
乔勉朝服务台使了个眼色，另一名工作人员也走了过来，二人低声抚慰起老妇，她一言不发地坐
着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乔勉趁势扶了一把将她交给同事，老妇任其摆布一般拖着步子被平稳送
出了阅览室。
周围的读者松了口气，有的不免窃窃私语，用眼神打量起她，她面无表情，转身要回服务台，余
光忽然扫到了与老妇对坐的一个男人。
他很冷静，冷静到让她忽略了近旁还有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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