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？”闻言，孟渊很是诧异，这和以往的老鬼不同，他现在不仅同意他修炼玄法，更是可以亲自传授，教导他修行。

“不过得有一个条件，”老鬼说道，“以后在外，若是凭借你一身本事闯出一片天地，不能用你的本名，要么就一生默默无闻，做一个隐士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孟渊不解。

“现在知道对你没有好处，你只需要知道，有人不愿意你踏上修行的道路。”像是很忌惮，老鬼对这个问题回答很模糊。

“……”孟渊没有答话，他心思缜密，瞬间便思索出一些可怕的事情，自己才十七岁，便有人在针对他，不希望他修道，而自己根本不认识对方。

“三天后，你来找我，我引导你踏入仙路。”老鬼言语毕落，驾驭长虹，冲天而起，瞬间便没了踪影。

三天后，孟渊依言来到了一座仙山，这里山峰秀丽，灵气充盈，使人感觉空灵清爽，远远望去，一道万丈长的瀑布自一座高山上垂落而下，白色匹练如同银河倒挂，轰隆声如万马奔腾，壮观而又瑰丽。

山前，有一条青石铺成的小路，曲径通幽，弯弯曲曲延伸进仙山深处，石路两旁，古木参天，枝杈苍劲如虬龙，仙雾弥漫，自然而又恬静，虽无琼楼玉宇，却胜在幽静，安宁如世外桃源，让人心灵如受洗礼，像是超脱了红尘，远离俗世一切烦恼。

走进小路，孟渊来到了一座小屋前，朴素而自然，虽然不华丽，却暗符自然大道。

“你来了？”就在这时，老鬼飘飘而来，如同乘风而行。

“嗯，”孟渊盘坐而下，等待老鬼讲道。

“我问你，这是什么？”老鬼先问了一个问题，他摊开手掌，掌心空空如也，一无所有。

“你的掌心什么也没有。”孟渊如实回答。

“不，这掌心方寸间，有一个世界，”老鬼摇了摇头，“这个世界与我们所在的世界无异，其中亦有生灵繁衍。”

“所以，这个掌心世界也有所谓的‘道’？”

“不错，一沙一世界，一草一天堂，宇宙万物，纵使是尘埃，也蕴有一个世界，其中亦有大道。”

“一沙一世界，一草一天堂。”孟渊细语，低头深思，仿佛若有所思，而后，他又抬起头，“那么，既然一草一木都蕴生有一个世界，其中亦有大道，可是，道又是什么？”

“道生一，一生二，二生三，三生万物，万物即为道，生命也是道的演化，你我亦可是道。”老鬼耐心解释，“万物生灵，皆是道，诸天万物亦是大道。”

“所以说，道即是万物，万物即是道？”

“不错，”老鬼点了点头，“而修道之人，便是要不断沟通大道，获得天地认可，而后在道的演化中寻找真我，这，就是修行。”

“既然万物都是道的演化，那么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，一些人只尊自己，尊自己的道？”

“当然有，”老鬼赞许地点了点头，道，“那些人，无一不是天纵之资，小可翻山倒海，大可击裂诸天。”

“原来如此，”孟渊若有所思，而后，他又发问，“那些人只尊自身的道，将万道踏在脚下，自古以来，成功者几何？”

“古来罕见，此等人杰，要么过早夭折，还没成长起来就被抹杀了，或为敌手，或为天妒，要么证得自身大道，超脱天地间。”

“天地大道究竟在演化什么？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会不会也是别人掌心方寸之间的演化？”孟渊突然冷不丁地冒出这样一句话，话语出口，天地剧震，雷云翻涌，其中雷光闪烁，轰隆作响。

“我要是知道，也不会在这里教你，不过，有人说过，这方天地，在演化一个棋盘，诸天万域，皆在一些至高存在的掌心之间。”

“这样啊……”孟渊低头深思，随后也不再发问，只是盘坐在地面上，在那里思考，恍惚间，他的思绪仿佛贯穿了古今未来，像是超脱了，俯瞰整个天地。

“如果万物就是道，那会不会出现一种道，这种大道，没有任何的‘道’？”孟渊再度开口，道。

闻言，老鬼却是摇了摇头，道：“这种事情永远不可能发生，没有道的存在那是什么？是虚无，是什么也没有，那种东西很难想象，如果如你所说，一切成空，什么也不剩下，就是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，那种‘无道’的道，它本身就是一种道，无论规避什么道，它也无法回避自身。”

“那如果熔炼所有大道为一体，那又会如何？”

“有人做过尝试，熔炼万道于己身，想以此来证得至高大道，但失败了，万道轰顶，直接成为劫灰，如果成功，那不可想象了，几乎举手投足就可以覆灭整个天地，”老者干咳几声，“现在说这些太过深奥了，我们先从基础谈起。”

“好。”孟渊明白，路要一步一步走，饭要一口一口吃，不能好高骛远。

“修行基础，便是修出一具道体，暗含‘须弥纳芥子，芥子藏须弥’的无上道韵，因此，第一个大境界被称为须弥境，在这个境界，修士将天地纳入己身，在体内修出一方完整的天地，交织出自己的道与理，而且，更可以用道来演化一个真正的世界。”

“那该如何起步？”

“这一个境界，需要修行的法决，以此化蕴天地，让修士成空，成为天地大道都一部分，才可以将肉身修成一方天地，不过很多人究其一生也无法领悟分毫，修道的艰难，可见一斑，第一关就已经让很多人望而却步。”

“修炼的法门？”

“不错，法决只是引导，让修士近道，领悟更加透彻，更多的还是得靠自己，若是自己无法悟道，那么不管多逆天的法决也没用，”老鬼说道，而后手中出现一块石碑，上面铭刻有古老的纹路，“我先传你一部基础法决，据传是一名帝皇耗尽三世寿命所写成，非同一般，你拿去好生修炼，定会受用终生。”

“可是，我有修炼的法门……”

孟渊话一出口，老鬼眼神便凌厉起来，目光深邃，像是要把孟渊看个透彻：“你哪来的法决？”

“我也不知道，就在我的脑海里。”孟渊无辜地摊了摊手。

“你写出一段，我看看。”

小说《仙魂》 第二章 问道一途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