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恣意接过喝得烂醉的林斯，面上十分嫌弃。天知道他跟陆宸请假之后看到桌子上’好好当秘书’的便笺是什么样的心情。

“爸，你一个人喝酒喝这么起劲啊。”林恣意吐槽着，好不容易把林斯架到了车的后座位。

林斯意识模糊，但还是听出来是儿子：“儿…子，儿子，我爱你。”

“什么？”林恣意人生以来头一回觉得荒唐，他发誓他从出生到现在，这还是第一回林爸爸跟他说这话。“爸，你不会脑子坏掉了吧。”

林斯又开始哭：“对不起，林恣意。对不起你…”对不起什么，林爸爸说得含含糊糊，林恣意根本听不清，只听到他睡觉前的最后一句：“你一定不能让公司没落。”

林恣意沉默，开着车。

把林斯送给了林斯家里的管家，林恣意就离开了。林恣意不和林斯住一个家里有些年头了，按林恣意的算法，他和林斯住在一起的时间只有半年不到。他们之所以不会像陌生人一样，只能庆幸要让林家独子去的宴会比较多。

这个时候，还真的是不想一个人回家。林恣意忽然有点觉得一直都是一个人的林爸爸有点可怜，想起了昨天给他电话号码的女人。是时候应该找个时间约一下。

买了几个三明治还有温好的牛奶，林恣意回到了办公室，打开了灯，就看到陆宸望着他。

本来一片黑暗，只有电脑屏幕亮的办公室突然明亮起来，陆宸当然看向那里。果然除了林恣意以外不可能有别人，陆宸关掉了电脑。

“陆宸，吃吧。”林恣意知道直接给陆宸他一定会拒绝，也不就不问，塞在他手里。帮他打开了牛奶，顺带将吸管放在里边，“这个牛奶草莓味的，可好喝了。不是特别甜的。”

陆宸也就没有说什么，接过透着奶粉色的玻璃瓶。

林恣意，陆宸谁也没有说话，只是吃着三明治，喝着草莓牛奶。

吃完了，林恣意就出了去，拿出刚才没有改完的文件。外边灯火阑珊，是因为办公室楼层太高的缘故吗？高速上车辆急速行驶的那么多，路上的人群还是熙熙攘攘，没有一点声传到这上边。

陆宸停下了手下的工作，站在窗的外边，看着远处的路灯逐渐变暗。爬到了阁楼，睡觉。

幸好埋头整理文件的林恣意没有发现，不然他一定会觉得自己根本不应该回来加班。

闲了得空，林恣意所做最多的事情就是睡觉。这么一下子睡觉的时间短了，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困意，看着钟表过了四点的界限。林恣意就这样手里握着笔趴在桌子上睡着了。

陆宸躺在自己的床上，辗转着。是因为那温暖的草莓牛奶吗？今天他还没有到半个小时就睡着了。陆宸工作到很晚才睡觉的原因，他不晚点睡不着，早点睡也会翻转到很晚的时候才能入睡。

那时候高考的时候也是，虽然在别人的眼里陆宸这样的孩子完全不可能考不上想上的大学。但陆宸还是有很大的压力，那段时间里，他的成绩曾经有那么一次考得很差。

“陆宸，你留下来。”班主任姓王，她是个经历很高的老师。她看过不少优秀的孩子，陆宸是她所教的学生里最优秀的。她坚信陆宸毕业之后会成为她可以夸耀多年的骄傲。不过这一次的成绩，王老师握紧了试卷。

林恣意打了个哈欠，伸了个懒腰，大幅度的动作吸引了叫陆宸的王老师的注意。

“林恣意，你也留下来。其他人刷题，为自己的将来好好考虑一下。“王老师不喜欢林恣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，没有哪个老师会喜欢上课不听讲课后不认真的学生。

只是王老师有一点和其他老师不同，她不想放弃林恣意，自从见过了林恣意的爸爸林斯之后，王老师觉得林恣意很可怜，都是被他爸爸教坏了。

林恣意对于这王老师说不上讨厌，倒也不说不上反感。在一众老师里边，他看王老师最顺眼。要说原因的话，其他老师明面上不理会他，暗里讽刺他。王老师就是拿他当个普通学生对待，错了训，有事找。

“林恣意，你上课怎么又睡觉？”王老师瞪着面前一脸桀骜的少年，手边放着的是林恣意的回家作业。“你看看，每道题都是会的，就是全都是小错误。只要改掉这一点，再努力一点，老师让你考全班前十都没有问题。”

林恣意瞥了一眼自己的作业，暗叹自己抄作业的技术还真的是不错，王老师都没有看出来他抄的是陆宸的作业。挠了挠自己天生自然卷的头发，睡眼还迷蒙的眨了眨，胡乱应着。看了一眼旁边工工整整的陆宸。

他小算盘打得好，哪科教他们的老师提到陆宸不是面上带笑，由内而外喜悦的。把王老师的思绪引到陆宸那里本来是没有什么毛病的事情，只是今天王老师看到陆宸那与之不相符的成绩，觉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危机感——好苗子要砸在她手上了。

“陆宸。”比训林恣意时的声音还要大了一倍，好在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都去教课了，不然王老师也不敢训。“你说，这成绩是怎么回事？”

陆宸没有吱声，他不想说话。他没有什么要说的，他考砸了，就这样。如果是林恣意的话，应该就会这样直接说出来。陆宸没有表情，站着：“考得不好，没有借口。”

林恣意“切”地发出了声。

“你有什么意见？”王老师听了这话，有火无处发。人家孩子承认错误，她还能逼他说借口嘛？林恣意撞枪口上。

“回答老师，我没有。”林恣意连忙道。他最是讨厌做错了事就是做错了事没有借口这样的话，于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。就像人最后都会死，没有意义。

陆宸这个样子的人在普通的学校里肯定是不受欢迎的，也就几个看脸的妹子会看看，还好他是在这个号称全市最重点的学校里念书。

“林恣意，你不可能靠你爸一辈子，等将来到了社会上，你爸也不可能一直都在你身边。”王老师觉得自己真的是不能理解这些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，有才能的不努力，考不好了也没有危机感。“人生只有一次机会…”

小说《单向暗恋》 第十二章 夜宵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