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韵看着他脸上被李小芸处理过的伤口，又听着他刚才的话，心底堵了一口气。
“厉队长，你未免管的太宽了。”她冷声说着，侧身朝另一边走去。
但厉皓然直接将她拽上了车，动作中带着一丝恼意。
“许子晏也是消防员，并且兵龄比我短，更耽误你。”厉皓然匀速朝前开着车，声音低沉。
他的话像针一样密密麻麻扎在程韵的心头，让她又气又难受。
“什么耽误不耽误，你都背着我有孩子了还说这种话，荒不荒唐?!”程韵冷声反驳道。
厉皓然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几分：“晨晨的事我暂时没法跟你解释，反正你不能跟许子晏在一起。”
“如果我偏要呢?”程韵平静看着他。
车身一晃，厉皓然猛地刹车，将车停在路边。
“程韵，你清楚我的性格说一不二。”他在竭力稳住情绪。
程韵看着他，紧咬着嘴唇，不让眼眶中的薄雾泛成泪水。
一阵***打破了两人之间的缄默，厉皓然掏出手机一看，面色变得柔和。
“爸爸，晨晨想要你陪我睡觉觉!”
程韵不想听，但还是听到了听筒那头传来的稚嫩童声，以及一个温柔清雅的女人声音。
“孩子非吵着要你，不肯睡……”
前男友一家三口温馨通话，程韵在旁边如坐针毡。
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，打开车门径直下了车。
厉皓然刚要出声喊程韵，电话另端传来李小芸充满歉意的声音。
“这么晚还麻烦你，真是抱歉……”
“没事，我等下过来。”厉皓然快速说完便挂了电话，匆匆将车开到程韵旁边。
他将车窗摇下，拧眉看着那个低头抹眼泪的女人。
“上车，我送你回去。”
程韵顿住步伐，近乎歇斯底里地对着车上的男人大吼：“厉皓然，你这算什么?给我最后的温柔吗?我也要脸，不想跟背叛我又不跟我解释的男人，纠缠不休!”
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声带中撕扯着血肉而出，心肝脾肺肾都疼痛不已。
厉皓然刚要下车的动作猛地一顿，漆黑眼眸中划过一丝隐忍，但被很好的掩盖。
他收回视线，脚踩油门扬长而去。
汽车在程韵身侧飞驰而过，扬起阵阵尘土。
程韵捂住眼睛，任泪水从指缝滑落。
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，整座城市变得如她的心情一样潮湿。
程韵淋了好一会儿的雨才让自己稍稍清醒，她回到家，脑袋有些发沉。
她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休息，但被子枕头上全都有厉皓然的气息。
一呼一吸间，怎么都摆脱不了。
程韵觉得脑袋要炸裂般难受，她想起身换干净的被套却没有力气，浑身像被火烧一样。
没有办法，程韵只能蜷缩在沙发上，一会儿冷得发抖，一会儿热得冒汗。
“叮”***响，程韵昏昏沉沉地拿起手机接通，却没有力气说话。
听筒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，充满了担忧。
“厉皓然……”程韵脑海里闪现出一张俊朗的脸庞，喃喃唤出声。
但下一秒，她的意识渐渐消散，手机从掌中滑落，整个人不省人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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