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萋萋沈韫玉 换妾宁寗格格完结版在线阅读

换妾宁寗格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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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人公叫柳萋萋沈韫玉的小说叫《换妾宁寗格格》,本小说的作者是宁寗最新写的一本都市类小说,内容主要讲述:方才及笄,柳萋萋便以十两银子卖给邻村沈家为妾,那沈家独子沈韫玉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才子。想起昔日救命之恩,柳萋萋满怀期许入了沈家,谁料看见的却是夫君紧蹙的眉头和嫌恶的眼神。他嫌弃她粗鄙丑陋,嫌弃她愚昧无知,从不愿碰她分毫。面对夫君的冷漠、婆母的刁难,柳萋萋忍气吞声,为他端茶送汤,为他读书识字,为他学做女红。可五年的苦熬,得来的,却是他高升后轻飘飘的一句。“柳萋萋,我已将你送予他人。”

《换妾宁寗格格》精彩内容

落了一宿的雪,直到破晓前后才终得晴霁。沈家院落被积雪覆了白,一排冰凌子挂在檐下长长短短参差不齐,珠串儿似的晶莹剔透。

沈府花厅内,燃着上好的江梅香,淡雅的香气在屋内弥漫开来。

东面窗下的小榻上,自迹北来的沈家大奶奶抬眸去看对厢正在淡然饮茶的沈家夫人,不由得犯了难。

虽她称对面这位为“婶子”,但说起来,他们迹北县城的沈家与面前五里村的沈家虽是同姓,实则八杆子打不着。

若不是当年沈家家贫,供不起沈韫玉读书,而他们迹北沈家的家主见沈家二郎沈韫玉颇有才学,大有入朝为官的希望,这才在沈韫玉身上押宝,提出两家连宗,借以资助沈韫玉。

要说这沈韫玉也是争气,一举考中探花郎不说,在翰林院入仕三年,前段日子竟已擢升至五品刑部郎中,当真是年轻有为。

不然他们也不会在这年关赶到京城来,特意求到沈家门前,可看面前这位沈家夫人赵氏的态度,虽说还算客气,但显然不是很愿意搭理他们。

倒也是,当年沈家清贫,在他们面前都是低三下四的,这一朝翻了身,反压了他们一头,自是处处透露着傲气,以此宣泄当年被看低的忿忿。

沈大奶奶端起茶盏啜了一口,一时颇有些不知所措。毕竟就算沈家不帮,也算不上是忘恩负义,沈韫玉当年还乡时,曾命人抬了一百两的纹银和不少重礼以谢沈家多年栽培,已报了这份恩情。

犯愁之际,沈大奶奶就听窗外传来低低的说话声。

“夫人正在见客呢,您要不还是晚些时候再来吧……”

赵氏也听见了,对着窗外提声问道:“冬雪,是谁来了?”

“回夫人,是柳姨娘,她照夫人的吩咐去采买了香材,欲向您回话呢。”

“我今日有客,教她明儿个再来吧。”赵氏道。

柳姨娘?

沈大奶奶好奇地从透气的窗缝往外瞧,恰好瞧见一单薄瘦削的身影正徐徐往院外走,走了几步,那人的步子微顿,旋即回首往这厢望了一眼。

看清那人相貌的一瞬,沈大奶奶不由得怔忪了片刻,倒不是那女子的容貌有多惊艳绝伦,反是平庸地紧,甚至说都有些寒颤了。许是过于瘦弱了一些,即便在这严冬穿着陈旧的厚棉袍,也显得松松垮垮,撑不起来,更别说那张脸,素色的衣袍衬着她的脸色尤为暗沉发黄,眼窝微陷,眼底有些青黑,一双黑黝黝的眸子冷清空洞,没甚神采,抽了魂儿似的。

她只稍稍顿足,很快便捧着一只沉甸甸的锦盒,出了院子。

垂首回忆了一会儿,沈大奶奶才想起这个略有些面熟的人是谁,不免诧异道:“没想到,老太太当年做主给沈大人纳的那个妾,还在呢……”

赵氏放下茶盏,从鼻腔里发出不屑的轻哼,“还能如何,你也知我母亲固执,玉哥儿进京赴任那年,本不欲带她一同来的,可老太太说什么都要将她带上,道是为了玉哥儿好,我家玉哥儿孝顺,心肠又软,看她可怜,这才将她一并带了来。”

沈大奶奶闻言又往那位柳姨娘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。

遥想沈家当年纳妾之事,闹得还不小,十里八乡几乎无人不知,毕竟沈家那位端雅俊逸的举子纳了一个大字不识的粗鄙农女,多稀奇的事儿,够那些好说闲话的村妇们嚼一阵子舌根了。

这事儿的起源,还是沈家老太太,也就是沈韫玉的祖母,在会考前夕,请了个老道来给沈家二郎沈韫玉卜算,竟算出沈韫玉将来会遇一场危及性命的劫难。沈老太太闻言心急如焚,忙求化解之法,老道提笔落下几字,言寻到与纸上生辰八字相同的女子,放在沈二爷身边,或可替其抵挡灾祸。

沈老太太爱孙心切,当即命人拿着生辰八字四处找寻,最后寻到的便是邻村柳家的女儿。

要说这位柳家女,闺名萋萋,也是个苦命人。七八岁的年纪,爹娘就相继去世了,她自小在祖父母膝下长大,与叔父叔母住在同一个院中,没少干粗活。后来,柳家老爷子没了,老太太重病没钱吃药,恰逢沈家上门,欲以十两银子纳柳萋萋为妾,在叔父叔母的怂恿逼迫,和祖母病情日益危重之下,她无奈点头,翌日一顶小轿抬进了沈家。

这纳妾的事儿,沈老太太也晓得沈家二郎不会同意,便自作主张,趁着沈韫玉赴试不在家,将人接进门,还去官府递交了妾书。等沈韫玉回来,反对也无用,一切已成定局。

这般目不识丁,愚昧无知的女子自不得沈韫玉喜爱,听闻她进门后,沈韫玉一回都不曾踏进过她的房门。次年,沈韫玉科举及第,在金殿之上被陛下钦点为探花郎,在京城做了两年官,稍稍立足脚跟后,他才将住在迹州县城的家人接去了京城。

沈韫玉当年回来,不少人猜测,那柳家女此番定是要遭到摒弃,可出乎意料的是,沈韫玉竟将那柳萋萋一并带了去。

原来是因为沈老太太坚持,倒也是怪不得了。

想起沈家老太太,沈大奶奶面露惋惜,“说来,老太太也是没福,这沈大人有了出息,在京中做了官,好日子才开始呢,没想到,才不过来京城一年多,老太太就去了。”

她低叹一声,又看向赵氏道:“不过,幸得还有婶子您在,才能将这沈家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条。依我瞧着,婶子若真不喜那妾,到时候给些钱银打发了便是,这般相貌,放在身边,确实是折了沈大人的面子。”

沈大奶奶的奉承话于赵氏可谓句句受用,她笑意浓了些,作出一副大度的模样道:“虽说那不过是给我家玉哥儿挡灾避祸的玩意儿,但我们沈家也不缺她这一口,何况离了沈家想是也没更好的人家要她了,暂且先留着她吧。待将来玉哥儿的媳妇进了门,再做打算。”

“婶子当真是菩萨心肠。”沈大奶奶夸赞不迭,“这柳家女能给沈大人做妾,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福气。”

“瞧你说的,我也不过可怜她几分罢了。”赵氏唇角止不住上扬,片刻后,像是才记起沈大奶奶方才说的话,“对了,你方才说你家成哥儿想去哪个学院上学来着......”

沈大奶奶双眸一亮,忙道:“就是京郊的鹿霖书院,听闻您家沈大人先前也在那儿求过学呢......”

此时,正往竹韧居走的柳萋萋自不知花厅中二人谈论她之事。

天儿冷得厉害,虽说从沈府到香铺没多少脚程,但这一趟往返还是让柳萋萋冻得够呛。

及至院中,冷冷清清,没半个人影,积雪堆在那儿,只勉强扫出条可行的道儿来,柳萋萋瞥了眼歪歪斜斜靠在墙角的笤帚,径直进了东厢。

她放下手中的锦盒,搓了搓冻红的双手,望向桌上冷透了的茶水,轻叹一口气,折身往耳房的方向而去。

方才走到屋门口,就听一阵笑声自窗内传出来,柳萋萋掀开毡帘进去,一股子暖融扑面而来。

屋内笑声戛然而止,柳萋萋淡淡扫了一眼,便见一地果壳和南窗下围着炭炉而坐的三个婢子。三人见了她神色凝滞了一瞬,便视若无睹继续笑闹起来。

柳萋萋未置一言,兀自提了温在炉上的水壶,掀帘出去。才出耳房,窗内的说话声便清晰地传了出来。

“一副冷脸,也不知摆给谁看,叫她声姨娘,还真当自己是半个主子了。若不是老太太当初硬让她留在二爷身边,她如今哪有机会住在这个院里。”

“就是,二爷多嫌弃她啊。”说话声儿含了些嘲讽的低笑,“你们没瞧见,前儿个,就是武安侯凯旋,二爷去宫里参宴的那晚,多喝了几杯,原由吉祥扶着,只是站不稳,可进了屋,乍一见了她,就直接吐了一地,这是有多恶心她那张脸啊……”

窗内几人顿时笑作一团,“要我说,这姨娘,就该由梅儿姐姐来做,梅儿姐姐相貌好,谁不知道夫人挑了你,就是想让你伺候二爷的……”

“阿杏,可别胡说……”

柳萋萋在窗前立了片刻,便回屋倒了茶水,坐着喝了两杯暖了身子,才提壶折返回去,她将壶架在炉上,头也不抬,淡声道:“院中的雪若再不扫,只怕二爷都快回来了。”

三人对看了一眼,片刻,才听那叫梅儿的婢子懒懒道:“我们自是会扫的,不劳柳姨娘操心了。”

柳萋萋抬首直勾勾看向三人,抿唇一笑,“且不论我有没有把自己当主子,左右你们也不把我放在眼里,可我还是好心劝一句,偷吃也要记得抹干净了嘴。我寻思,这大抵是你们打着二爷的名义去大厨房要的第二盘梅花酥了吧。”

闻得此言,三人面色皆是一变,齐齐抬手慌乱地去抹唇角,可抹了半天,唇角分明干净地紧,哪里有什么糕点碎屑。

三人面面相觑,方知是着了柳萋萋的道,怒目看去,那厢早已气定神闲地出了耳房。

被骤然捉摸了一番,婢子阿杏气急败坏地对着窗外啐了一句:“长了个狗鼻子倒是灵敏,有本事到夫人面前告我们去啊!”

柳萋萋只作未闻,自顾自往东厢去,这三人厌恶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,没得生闷气,气坏了自己。正想着回屋靠着被褥取取暖,偶一抬眸,便见主屋西面的窗扇大开,在风中摇晃作响。

那窗内是沈韫玉辟出的半间书房,没压牢的宣纸被风卷出窗子,雪片似的纷纷扬扬飘落了一地。

柳萋萋忙上前拾捡起来,推门入了正屋,闩好西窗。书房内有一张偌大的花梨木红漆桌案,柳萋萋将被吹走的纸张压在纸镇之下,余光扫见手边被风掀开的书册。

原只是偶然一瞥,可看清上头所写后,她的视线便移不开了。

这是一本香谱,且其上记载的香方柳萋萋还是头一回见。

她忍不住好奇,抬手去翻页,然只看了两三行,便听一寒沉的声儿骤然响起。

“别碰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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