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比闻韶白比赛结束得早，他从场馆出来的时候，我照例等在门口。
一手接过他斜挎在身上的包，再递过去一瓶拧开的水。
最后问一句“还顺利吗？”
一直以来都是如此。
虽然我们俩被称为围棋双子星，但这个名头大半是我借了他的光。
闻韶白在围棋上的天赋无可比拟，从19岁开始就未尝败绩。
但生活中他表现得要笨拙很多，常常是我在照顾他。
闻韶白有点不在状态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这次参加的是一场不太正规的亚洲范围内的选拔赛。
闻韶白原本不想来，是我说想顺便到北海道看樱花，劝了很久他才同意的。
这种级别的比赛对闻韶白来说没有悬念。
我以为会和我们一起参加过的很多个比赛一样，我和闻韶白在各自的半区大杀四方，
最后在决赛会晤。
一路上我兴致勃勃地跟他分享这次遇到的对手，又开心地跟他炫耀这次结束得比上次更早。
但直到车停下来，我才察觉出他的异常。
这次他没再一本正经地跟我讨论棋局，也没不走心地夸我“进步了”。
闻韶白沉默了许久抬起头看我，他眼神里灼热的光芒几乎要把我烫伤。
闻韶白大概都没意识到自己在笑，他语气甚至有点轻快：
“我输了。”
那是很少见的闻韶白，不同于他对待任何人，任何事的那种平淡的反应。
后来想想，我最开始觉得他变得不对劲，
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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