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到律师电话时,我正在办公室里听那些高管胡说八道。
料理完我爸跟他老婆的后事,我着手公司上的事。
老头子虽然色令智昏,人到中年了还跟初恋来了场闪婚,但大事还是分得清轻重的。
在接到律师电话之前,我是这么认为的。
老头子和我妈是商业联姻,两人不见得多喜欢对方。
他们在婚后十年和平离婚,后来我妈遇到真爱,一个法国男人,现在定居在国外,还生了一个混血女儿。
在这样的家庭里成长,我亲缘淡些,很正常。
所以,在律师告诉我,老头子之前准备好的遗嘱里面有个附带条件时,我真想不孝地去挖他的骨灰出来问问,他是什么牌子的恋爱脑!
老头子的遗产确实全部留给我,但有个条件,我要继承他的全部资产,必须管他那继子到大学毕业。
他那老婆的儿子,我只在葬礼上见过,一个看起来相当孤僻的少年,在读高三。
但不得不说,他长得和他妈有点像,也难怪老头子爱屋及乌。
可惜即便明知那个少年已经没有在世的亲人了,我也没有要管他的意思。
当圣母是很麻烦的事,当然,当圣父也是。
「所以, 」我面无表情看向律师,「我爸的意思是,在那小子大学毕业之前,我只能继承他一半的资产? 」
律师的语气很冷静,他说:「是的。 」
我没办法和死人理论,说到底,全天下的父母也不都是正常的。
接受父母并没有那么爱自己,也是我成长的一课。
老头子拿我当继承人,我妈拿我当任务,只有我出生之后,他们才真正松了一口气。
但老头子显然还是有点刷新我的认知了,他居然早早就为了别人的儿子做好打算。
律师将我那半点血缘关系不沾的弟弟的资料拿给我看,我翻开的同时随口问了句:
「他叫宁泽洲是吧?成绩怎么样?」
大概是我早就习惯了这个圈子的一些规则,加上没办法和死人理论,我现在想到的事只有解决问题。
律师还没回答上,我就翻到了下一页关于宁泽洲在学校的表现。
在成绩那一栏,我只有一个字形容:烂。
我读书生涯里,从小学到研究生,中途历经跳级和保送,很难想象有一天自己要管一个成绩这么烂的学生。
说句不好听的,我往试卷上撒把米,鸡都考得比他好。
老头子临死前真是给我留了道难题。
律师看我脸色不好,小心翼翼来了一句:
「喻总,还有一件事,宁泽洲今天在学校和人起了冲突,学校那边请家长了,您要是有时间,不如过去一趟……」
我闻言冷笑一声,我说怎么今天来找我,原来是到了不得不找的时候。
「我知道了。」
说是这么说,但我依旧没有要亲自去一趟的打算。
要管一个人几年在我看来很简单,钱给够了,让别人去管就行。
我很快就安排了人去这个便宜弟弟的学校。
只不过得到的反馈很不乐观,我安排的人回复说他不仅没有见上我的便宜弟弟,甚至还从他的班主任那得到了非常不好的评价。
一个学习成绩差,甚至无心学习、逃课、惹是生非的学生,能不能考上大学都是问题,现在想大学毕业的事,太久远了。
我有点头疼。
最糟糕的事接下来的几天,我安排的人致电我,说那个姓宁的小子不仅没有搭理他,还让他转告我,别多管闲事。
我被气笑了。
说得我乐意搭理他似的。
要不是老头子那份遗嘱,我估计很快就忘记这么个人。
宁泽洲已经高三了,就这样下去,大专都不见得能考上。
我当然不关心他的未来,但是我关心老头子留下来的资产。
在我派去的人实在拿宁泽洲没办法之后,我给宁泽洲打了一个电话。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,对面传来一道明显带着少年音的声线:「喂?」
我沉默片刻,开口:「我是喻晟。」
我的自我介绍虽然简洁,但是对面明显知道我是谁,半晌嗤笑了一声:「是你啊,有什么事?」
他那边响起了一些嘈杂的说话声和游戏声,像是在网吧。
我的语气很平静:「我的助理应该和你联系过,由于家父的遗愿,在你自立之前我会给你提供必要的帮助,方便的话,在你高中生涯剩下的日子里我会给你请家教,提供一定的经济支持。」
我当然不会告诉他,这份照顾和我要继承的巨额遗产息息相关。
说完这番话之后,我等他回复。
结果不过两秒,我听见那边传来冷笑:「由于家父的遗愿?说你孝顺好还是说你善良好呢,喻总?」
他的语气里不掩阴阳怪气。
「我只说一遍,我不需要什么家教和经济上的帮助,你和你的助理少来烦我。」
说完,电话被挂断。
听着耳边响起的嘟嘟声,我蹙眉。
姓宁这小子确实不识好歹。
但我并没有就此作罢的意思,老头子确实给我留下了一道难题,只不过我不信一个还在读高中的臭小子,我还拿捏不住他。
近来公司上的琐事很多,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,我要坐稳自己的位置,自然得让那些老油条清楚我的手段。
那通电话过后,我过了一周才有时间去会会宁泽洲。
这几天时间我一直让人观察着宁泽洲,不出意外,抛开高中生的身份,他的确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蛋。
是我中学时期都不会与之产生交集的那一类人。
这天下着蒙蒙细雨,工作日,我却是来网吧找的人。
宁泽洲这小子痴迷游戏。
课都不上就想着打游戏,当然,我得到的消息是他在当代打这方面小有名气。
外面的雨声在变大,我从车上下来,撑着黑伞,雨水落在地上,又溅上我的皮鞋和黑西裤,我透过雨幕望向那家正在营业的网吧。
三三两两的人从里面走出来或者走进去。
我站在原地几秒,刚好看见一道颀长瘦削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。
他单手提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,对这场正在逐渐变大的雨视若无睹般,神色中带着通宵的困倦,就这么走进雨幕。
我慢慢走了过去。
宁泽洲的模样我还认得,他长相不错,在人群里都算是鹤立鸡群的存在。
但看他走路的姿势,我又忍不住蹙眉,没个正形。
「宁泽洲。」我喊了他一声。
少年有点没反应过来,下意识转头向声源看去。
随后我们的视线对上。
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,他也认得我。
少年的目光蓦地变得戏谑起来,「喻总,来找我有什么事?」
他的发梢被雨水打湿,这会儿往上一抹,露出光洁的额头,五官上的优势显露出来,多少带着点攻击性。
我不是一个委婉的人,开门见山道:「之前和你提的事,希望你重新考虑。」
他神色里浮现不悦,但嘴上带着嘲讽的意思:
「我说过了,不考虑,怎么,你们这些有钱人的做派就是强买强卖啊?」
「恕我直言,」我的语气依旧平静,「你大概没见过我们有钱人真正强买强卖的样子,不会像我这么有耐心在这里和你浪费时间。」
我承认我的语气有点高高在上,但是这小子确实欠教训。
只要是有点脑子的都应该明白,现在接受我的帮助对他来说,是最好的选择。
我不在乎他那点可有可无的自尊心怎么想,我只知道这其实是双赢的一场合作。
我得到遗产,他得到一个不错的前途。
即便到最后他的成绩真烂到扶不上墙,我也不介意花钱送他去留学。
宁泽洲听了我的话之后嗤笑出声:
「怎么,非要给我硬塞钱?横竖你爸都死了,你管他遗愿做什么?他不仅喜欢帮别人养儿子,还喜欢让自己儿子替别人养儿子啊?」
「你也真愿意当这个冤种啊,喻晟?」
他原来知道我叫什么名。
我平时脾气不太好,但是在外面的时候都挺能装。
只不过这小子说的话真难听。
我往前走了几步,逐渐逼近了宁泽洲,他脸上被雨水沾湿,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桀骜不驯。
撑着的黑伞毫无预兆被我扔在一旁,雨水也顺其自然落在我身上。
我动手了,伸手一把将跟前的少年按在他身后的墙上,事实上我更想晃晃他脑子里的水。
宁泽洲显然不是个安分的,我伸手按住他肩膀,另一只手搁在他脖子上。
后来回想起来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会掐住他的脖子,大概是宁泽洲的脖子看起来修长白净,好掐。
「宁泽洲,你成年了,别像个刺猬似的非要扎一下别人,你原生家庭怎么样和我没关系,你有气也不应该和我撒,接受我的帮助对你来说有益无害。」
「另外,按照长幼有序来说,你应该喊我一声哥。」
他抬眸看我,我掌心下的喉结似乎滑动了下,他眉眼间的桀骜不驯依旧清晰可见,我们的脸靠得很近。
我听见他扯着嘴角道:「你算哪门子的哥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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